第一案发现场。

“我被困在南滨路,一年又一年。”

齐蒲/从那扇窗中

齐蒲/从那扇窗中


●私设如山 ooc 。


●都是假的 勿上升 正主一切安好。


●只会堆砌矫情描写,通体毫无逻辑,快跑。








SUM


“听说用蓝色桔梗花的汁液染蓝手指,再搭成窗子模样,从中可以看到思念的人。”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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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十天花期将至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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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抹夜色盈满了月光,盛在花瓣里摇摇欲坠,皎洁碎了一地。


回忆跌落,浸透了花间的漫漫银河与微凉露珠,逐渐饱涨、膨胀。


齐思钧被墙冰得有些偏头痛,揉揉眉心。


零碎散乱的片段偏离轨道,勉强拼出一幅无色过往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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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下的杂草丛里冒出了几朵小蓝花,露水已然干涸,徒留花瓣叶片上的残余白痕证明它的存在,替了找寻不见的太阳,闪闪发亮。


齐思钧从阳台的窗户探出头,四处张望,云缝里透射出几缕微弱光线,使他手中未干的衣物又湿润了几分。


他皱了皱眉,双手一交替,衣物被拧成一股绳。

夹杂着薰衣草香精的多余水分翻滚在衣料缝隙,片刻后尽数打在楼下的杂草丛里。


水击叶片窸窸窣窣,他下意识的往下望。


星星点点的蓝格外衬眼,皱巴巴的衣物被随手搭到室内衣架上,他摸过手机,熟练地打开搜索引擎。


“老齐,干嘛呢?”


慵懒黏腻的语调带着沙哑,蒲熠星踱着步子,晃晃悠悠地踏到阳台,瓷砖地板冰得他耸了耸肩。


他只手勾下衣架上未展平的潮湿衣物,抖落几下,摊在手掌,待看清那东西是什么时,滚烫爬上耳尖。


他攥了攥拳头,将内裤展平,重新搭到了衣架上。转头瞥见齐思钧透着专注的背影,撇撇嘴,故意拉长尾音。


“老齐——你怎么又洗我内裤——”


“看你没空。”


齐思钧本应清爽干脆的声音被风刮散,零碎的音节裹着水汽往蒲熠星耳朵里灌,后者哑口无言。


他看着白屏的手机沉默了一会儿,半晌,缩着脖子退回室内,眯着眼捏捏蒲熠星红透的耳垂。


“怎么不多睡会儿,昨晚直播那么晚。”


他没有听到他如往常一样拌上几句嘴,对面的人低着头,略有些不耐烦地拍下他的手,嘟嘟囔囔。


“脏的哦。”


“我自己会洗。”


齐思钧顺着视线,看见蒲熠星簌簌发抖的眼睫。


他看不懂。


只当他是睡得太晚,有点起床气。他揪住对方的衣角,拉拉扯扯,将人轻缓地搂过。


“好啦,我错啦,我惹蒲哥生气啦,下次不敢啦。”


蒲熠星没了动作,窝在齐思钧的肩上一声不吭。


齐思钧被他的发丝蹭得颈间发痒,打算放了手去热早饭,却被左耳下方传出的细微声响阻断了行动。


“我们去看花吧。”


单薄衣料随着温热气息起伏,似有似无的细语带了颤,刮挠着耳廓,风吹落地,落得一地碎渣。


“去看花海。”


“我说真的哦。”


齐思钧捕捉到了他声线里的颤抖,目光失焦。


防盗窗栏杆上的雨珠流淌靠近,凝聚,坠落,杂草发出哀鸣。


“好。”


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意外平静。





/

齐思钧其实记不清那片花海是什么样、有什么花了。

他只记得雨后没多少人,泥径落了水,软塌塌地趴在花旁歇息。


蒲熠星挽了裤脚,携着他的手在云雾间穿梭,发梢氲了花香。


他们找找寻寻,最终落在一方还算干燥的土坡上。


蒲熠星脱了力,拽得齐思钧与他一同跌坐在沙土之间。


水汽压得灰尘腾起瞬间,便凝滞在半空,远处花海也仿佛脱离了色彩,酝酿流转、亦幻亦真,让人看不真切。


蒲熠星双手撑地,笑着提醒他查查那琳琅满目的都是什么花。齐思钧的手机一晃,广角模式下的搜索无果,水雾模糊了镜头。


返程的路上,蒲熠星大概是累了,整个人都倾斜着要往地上倒。齐思钧像是挟着一只猫,有一步没一步地游荡在陌生街角。



路过纪念花店,他给他买了一束花。


店主热情地一一介绍各种各种花的花语和寓意,齐思钧打量了几眼对方手中两三朵娇艳夺目的花,觉得高饱和的明度有些刺眼,便再放眼整个店。


粗略的浏览了一遍,倒是看中了躺在郁金香和百合花底下的蓝色满天星,他刚想开口询问价格,蒲熠星却指着与满天星交叠重合的那束花,抢先了一步。


“老板,我们要这束。”


“啊……好,我给你们拿束新鲜的,稍等。”


齐思钧转眼,看见对方随意拨弄着其他花束,攀上舌根的话没有说出口。


他拨开郁金香,捧起那束不知名的花,在手中掂量了几下,几片花瓣应声而落。不知怎的,这束与满天星蓝得同出一辙的花有些眼熟。


他晃眼,手中的花奄奄一息。

焦黄泛白的残缺花瓣仍固执地挂在茎上,报纸底端隐约殷出一丝携着腐败气息的湿润痕迹。





/

他猛然惊醒。


汗湿半衫,脑子却一片空白。


时针不情不愿地朝着数字六挪动,窗外破晓的白愈发惨淡。


齐思钧的目光停留在枕边的花束上。

他听蒲熠星说这是桔梗花,统共四支。




当天回来时,他们路过楼下杂草丛。


齐思钧停住脚步,伫立了一会儿,又重新掏出手机,依旧是搜索无果。


他嘟囔着前几天还好好的软件怎么就突然出了故障,转身想要招呼蒲熠星回家,却与对方撞了个趔趄。


蒲熠星凑近张望,瞅了瞅手中的花。


“这不就是我们买的嘛,原来楼下就有啊,失算啊失算啊。”


齐思钧看见他的眼底闪过一瞬不明情感,他读不懂。

就如同待机的系统,始终无法识别。




齐思钧挣扎着起身,踏上拖鞋却踢翻了转角的猫砂盆,带起的风吹散了书桌上的废弃文稿,哗啦啦一地狼藉。


他大概是在不过几平米的出租房里徘徊了数遍,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炸裂声,痛诉着急切心情。


玄关处的唯一运动鞋是品牌商送的,卫生间的洗漱用品落了灰,毛巾干得发硬。


找不到,找不到。


齐思钧找不到蒲熠星存在过的痕迹。


楼下风吹杂草嘈嘈杂。


他突然想起什么,几乎是撞向床头。

几寸光屏里赫然是暂无搜索结果。


手机跌落在柜角,碎了屏,自动关机。


齐思钧倚着床边仰首呼吸,冷汗混着关不住阀的生理泪水晕染了衣领,溅落地面成花,震耳欲聋。

手掌被散落在地的猫砂硌出坑坑洼洼的泛白回家。


一片花瓣颤抖着,飘落身旁。



齐思钧听真切了,蒲熠星说放了我吧,我们去看最后一场花海,就忘了我吧。





/

他们都喜欢纸质书信,蒲熠星写信开头那句文绉绉的话是齐思钧教的。


“见信如唔,展信舒颜……”


“这是嘛呀。”


对方孜倦着含糊不清的南方口音,逐渐缥缈不可及。





/

“亲爱的齐思钧:

         见信如唔,展信舒颜。

……


我担负不起你对我的付出。


不怪你,是我不会表达,是我经济能力不够,是我回报不起。


你对我那么好,你那么爱我,我感受得到。


可我学不会爱你。


我们之间不应该只是一味的付出和给予。


我不用被照顾的那么好,我也独立,我也自由。


你应该也知道为什么楼下的花看起来比我们买的更美。


我爱你,但对不起。”





/

齐思钧再次去试图触碰,却抓住了几页零散滚烫的死亡证明。


他恍惚,猛然忆起这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。


枕边是空落落的,哪有什么桔梗花,唯有地面上信纸泛黄。


他四年的浑浑噩噩换来了他的死亡消息。


齐思钧明白了,蒲熠星是真的不要他了。


别人都说念旧的人像拾荒者。


可他偏偏就是连对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,执念却越来越深。





/

蒲熠星从阳台探出头去,抖落着花束中的枯枝残叶。


“哎老齐,听说过没。”


“什么?”


齐思钧停下写了一半的稿子,望向窗台。


“听说用这种花把手指染蓝,再摆成……窗户,就能看见自己想见的人哦。”


报纸揉杂声将他的话语割得支离破碎,透过玻璃,又带了几分微弱嗡鸣。


“那阿蒲在想谁呢?”


“……”


齐思钧听见对方凝噎了一瞬,笑了笑。


“行啦,今晚不直播早点睡,别忘了敷眼。”


他把中药眼膜放在了床头柜上。





/

齐思钧趁着月色下楼,摘了几朵桔梗花,又随手捡了几块石头。


他拿到窗台上细细地研磨。


萎靡花瓣被蹂躏开来,所剩无几的蓝色汁液沾染了石头底部,与黯淡花纹融为一体。


他压着石头往手指上刮抹。


棱角划开皮肤,深蓝中多了几丝触目惊心的殷红。微弱的痛感席卷着颗粒分明的触感。


血流汇成泾,缓缓淹没了窗台上的花瓣遗体。


他颤抖着地支起花液血液连带着碎石的手,笨拙地胡乱地摆着,勉强晃成了窗子模样。


月光摇曳了几下,刺得他冥冥间落了几滴泪,在脸上推开一道浑浊河流。


齐思钧看见窗子那面是无尽的黑暗,徒有几点霓虹灯光倒映着繁华凄凉。


模糊人影若隐若现,虚空幻影一般。


他伸手去抓。


即将触碰瞬间,灰飞烟灭。


他愣神,瑟缩回手,盯着窗外的路灯看了许久。喉头滚动,唾沫咽了又咽,眼眶湿了再湿,只吐出一句。


“阿蒲,你骗我。”





/

回忆跌落破碎,灵魂腐烂发臭。


爱意负上罪名,一碾便作尘。





/

九十天花期已至,

枯萎已成定局。








/

写在后面的话


5.21快乐,齐蒲永远热恋。


灵感源自《狐狸的窗户》+真实事件。


蓝色桔梗花花语:①孤独忧郁的爱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②无望的爱。


以后更新随缘啦,住校生的缘故。

(重发致歉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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